德勒茲研究在媒體及文化研究上的挪用,多傾向集中對於電影及影像學的探索, 而忽略了他的思想與「音樂/聲音式思考」這個意料之外但令人注目的連結。對德勒茲而言,音樂不單單是聲音的披覆,而是代表一種「輕盈,純粹的無重量狀態」 以及「流變的本體存有」("Being of Becoming")。本文將檢視德勒茲思想中的一些比喻(如根莖與重複) ,與無中介性、沖動、韻律、肉身性等尼采「音樂式的」哲學範疇之間的關係。以法國作曲家梅湘(Messiaen)與鳥鳴的例子裏不同的流變情境為出發點,這篇論文將分析音樂的解疆域特質與「音樂般的思考」如何總是被佈置於「界於中間,在事物的本體之間,某種間奏」。透過這樣的併合鍵鏈,音樂不只是思考的某種刺激,而是以根莖般的繁衍與運動的多方向性,或異質性的裝配 (assemblage of heterogeneities), 來提供「保留爭議式的思維」模式 (models of contentious thinking) 。無所不在地持續於一種錯亂囈語之去疆域的過程,德勒茲思想中的「音樂般的思考」不僅重組了音樂的分子內容物,也驅使了一個聽覺與思考上的革新運動。